如果爱情有配额,我在你身上透支了我所有爱人的能力

2023-05-10 14:56:27


那么久了

唯独关于你

我只字未提


全文 | 欧阳妩怡



同居室友H今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昨天梦见你和你的前任复合了。”

我愣了一秒说:“你这是个噩梦。”


于室友H来说,这不过是她生活里一桩不上心的小事,于我,是平地一声雷,震得阳春三月花枝凋零。


与我熟稔的都知道,除了本职工作之外,我还给某专栏供稿,写来写去无非就是这类的故事。

艺术来源于生活,灵感枯竭时的我甚至连朋友八百年前的爱情故事都编成素材套进故事里。


但,那么久了,唯独关于你,我只字不提。




你是我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为了一个人站在朋友的对立面,第一次撕心裂肺的心疼,第一次被伤害。

因为太喜欢一个人,而一次又一次的被辜负,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分开的时候狼狈不堪,我以为伤害别人的人无需进入历史,但我又必须真诚的面对自己。

于是这次终于来来回回删删减减,最后剩下这些文字,对于一个说书人,最重要的是长于叙事,短于抒情,但这次我也许只是一个诗人。

 

关于“你们是如何在一起的”这个问题,微博里有上千万的回答,每一个开始都千奇百怪,出其不意,但分手就显得千篇一律得多。

无非就是一人不爱了,或冷暴力或出轨,当然还有一部分现实因素棒打鸳鸯,后者还好,起码日后你回想起来,那人依旧是你心中的白月光,可悲的是我是前者。

 

你说出爱的时候,并没有打消我对人世的怀疑,但你总是锲而不舍的,你说一辈子对于一份爱情太短了,连思念我都不够。

这样开始的爱情,甜蜜还未散尽,一闭眼,仿佛还能看见偷亲了我的你低着头在我耳边说:“我亲你了,所以你是我的了。”

可一转身,你却搂着他人谈笑,仿佛前天还在电话里和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从之前到现在到以后都一样,你在,真好啊”的那个人不是你一样。

 

周围的好友无一不愤怒,而我却表现得尤其平静,犹如一个看戏人,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上演着许诺、谈情、背叛、死亡的剧情。

而我在台下,面无表情磕瓜子,罢了说:“这戏一般。”转身走人。

 

平时遇到点小挫折都要和好朋友哭上半小时的我,这次却像最后战役里仅存的士兵,脸上满是坚毅不拔。

但如果一个号称九个胃的少女都不思饮食,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日渐消瘦的话,那这表面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那天午睡,我梦见我们还在念书,突然地震,教学楼倒塌,失踪名单里恰好只有我和你。

但其实我们都没有在屋里。

后来听到广播说在广场集合,我飞奔而去,正好你也回到队伍之中,焦急等待你的现任女朋友看着我两同时出现,望向我的眼神不免带着敌意。

而你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别多想,我才没有和她在一起……”

你避嫌一般的解释和透露着厌倦的声音冷漠地像腊月冻雪,没有一丝温度,我背过脸,不让你看到不受控制的眼泪……


等到醒来,发现家里空荡荡,而我脸上残留的泪痕也证明此梦不假,终于紧绷已久的神经断裂,可以无所顾忌的哭出来,这一秒不用再想哭了就是输了,不用担心朋友会为我忧心。


在这段感情里,明明犯错的人是你,但理直气壮活得很好的那个人也是你。

 



在一起的时候,你总笑我喜欢把感知和颜色混为一谈。

比如我们初识的那天,是灰蓝色的,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你给的安全感是白里裹着藕粉色的,你能满足我少女心的每一个想象。

你对我的喜欢是浅橙色的,因为我总能在超市挑到你喜欢的又大又甜的橙子。

我对你的喜欢是大红色的,因为刺激得像可乐。


再复杂一点的事件就需要更深层的描述,比如开始我们的关系是四号门绿荫下的石凳的颜色,费尽心机追我时的你陪我散步的终点就是四号门。


然后是图书馆斑驳的书架色,我会带你去图书馆的中文书库,而你总是得意的背那一两首古诗,证明自己有文化。


之后是双荷池旁边的条凳色,夏天的荷花开得很好,我轻易的靠着你的肩膀就入睡。


故事的最后是体育馆看台倒数第三排第五号座椅的颜色,这次我们不再并排坐着,你站在离我两个座椅的距离开外,对我说对不起。

 

颜色也是心情,人们偏爱黑白是因为强烈反差事物,会产生的愉悦感和坚毅的态度,而我知道在这件事上,黑白不行,混杂了那么多情感的你我不是非黑即白。

 

在我们这段恋爱中真正打动我的不是你的甜言蜜语,也不是你送的贵重的礼物,或是一些来不及实现的山盟海誓,而是你下意识的惦记。


比如在夜里你迷迷糊糊的捞起快掉下床的我进你怀抱;你总记得我的生理期,并贴心的准备好温度合适的红糖水;出差的时候每隔一会儿就会报备你的行程安排和说你想我。


在这段情感中我总是被你照顾的像小孩子,乐乐呵呵的接受你的全部安排,天真的以为这就是命中注定,而最终的现实却打得人神志不清。


如果轻易原谅你,是对自己这三年感情的不负责,也应和了你说“像你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即使我伤害了你,你难过也不过两天。”


如果不能放过自己,想着如何复仇,那哪怕是片刻的幻想也只会将自己置于地狱,谁也救不起。

于是我就在这样的炼狱里来回摆渡,没人能理解的孤独,也不会有人真正安慰得到,烟不能,酒不能,连时间和生死都不能。



我想分手的绝望不仅在于分开之时,你和他说;"不要走,等等我,世界那么大,外面那么危险,我只想把心与你为伍。"他却掰开你拉着他的手和你说:“不会的,离开我你也可以勇敢的去打小怪兽。”


不仅在于你在他夕阳下的背影里恍然大悟,那个你曾经幻想过要一生的人真的不会回头了。


他放弃的不止你这个人,还有那么多你们说好的梦想和愿望。

可能是筑个小屋,可能是生对双胞胎,或者是说一起带你去祖籍老家看冰滑雪。


但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实现,他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你在嘟嘟嘟的忙音中明白,就算你再怎么挽留,再怎么作践自己,于他来说,你只是可有可无的旧船票,已过效。

过期的船票去不了对的地方,也到不了未来。


分手的绝望更在于在日后的漫漫长日里,那个人就是个戒不掉的瘾,即使在你们关系结束很久以后的今天,和他有关的任何地点、事件、时间节点、歌曲或是绕着弯才能联想到的线索都能激发你的回忆。

 

比如我常常会陷入这样的回忆中:

你也和我说过,想去我长大的城市看看。想走一次我上学的必经路,想吃我说过的那家巨好吃的酸汤饭,想知道我说的养死的金鱼埋在哪棵树下。


这个男生说的毫无笑点的笑话你也曾经讲过,还是那次你惹我生气,我说要一百个笑话才能原谅你,你说完之后,摸摸我的头说“别生气了,我才是小可爱。”

食堂正在打饭的那个男生穿的外套和那年我生日,大家出去聚会时,你格外多带的那件一模一样,你担心臭美的我穿少了,晚上吹风会冷。

……


这样的旧曲时而播放在夜空里,时而染红眼睛,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关于你的故事,我不是一个好的写手,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多的给读者讲述故事,只是我意识流一般的独语。


那些故事,只愿意烂于我心,像是斑驳齐放的玫瑰园一般,在我心里盛开,又枯萎。

爱情成瘾,如果能得到回应,那自然无害,害怕的就是它只是一往情深独角戏的灾难。

 

这场灾难的结局是后来的我们在人海中绕了好多个圈,却再也找不到那个陪我吃八块钱一碗面的人;找不到在外面不准我喝酒,只能喝牛奶的人;找不到你偷偷看我,我也偷偷看你就会脸红心跳的人。


无法再那么的深情一桩,无法再那么的一厢情愿,无法再那么的安静平淡,无法再对别人抱有幻想了。


也不是不会再爱上喜欢的人,只是不相信他人,不相信他人心中那个最爱的人是你,不相信自己还会再像上一段感情一样付出一切。

这便是分手的余孽。


爱一个人要努力 ,因为之后会很久 ,很久,都没法用力爱人,如果爱情有配额,我想在你身上透支了我所有爱人的能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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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我最讨厌你

只剩下唱过的歌记得我爱你

去不到的晚安 也只好各自无关

恋爱那么用力 交朋友能不能上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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